佛不足事


7月27日,少林寺管理处发布情况通报:少林寺住持释永信涉嫌刑事犯罪,挪用侵占项目资金寺院资产;严重违反佛教戒律,长期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并育有私生子。目前正在接受多部门联合调查。7月28日,中国佛教协会已将释永信的戒牒予以注销。

事发突然,但在预料之中。十年前,释永信的徒弟释延鲁就到北京实名举报过释永信:索要巨额钱财、侵占挪用少林财产和善款、男女关系混乱、行贿地方官员以及拥有双户口、双身份证等。然而,经过两年的调查后,官方说,释永信并不存在举报中所说的重大问题。私生女是养女或侄女,索贿“无实据”,部分款项属于“自愿供养”。最终是不了了之。但是大家对此心知肚明,官方的否定事后常打脸,这不,现在终于水落石出。

佛界还有一件类似的丑闻,七年前就爆雷,但至今也未尘埃落定。2018年,释贤佳和释贤启发布了一份长达95页的检举报告。指控北京龙泉寺主持释学诚利用精神控制手段,性侵多名出家女弟子。同时,还揭露龙泉寺内部存在违章建筑和巨额资金去向不明等问题。被揭发者释学诚何许人也,北京龙泉寺住持(方丈),曾任第十三届全国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福建佛学院院长、福建莆田广化寺方丈、陕西扶风法门寺方丈等职务。不知是否与揭发有关,2018年8月15日,释学诚突然辞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8月23日,国家宗教事务局发布《关于对举报学诚和北京龙泉寺有关问题的调查核实情况》说,举报材料中反映学诚发送骚扰信息问题,经查属实,涉嫌违反佛教戒律,已责成中国佛教协会按照佛教教义教规和《中国佛教协会章程》严肃处理。同日,释学诚辞去福建省佛教协会会长等职务。8月24日,释学诚被免去北京市龙泉寺住持(方丈)职务。同时,龙泉寺存在的违章建筑问题、大额资金去向问题以及性侵问题也已分别交由地方有关部门进行深入调查和处理。据官方消息,相关调查工作正在有序进行中,今天我在网上并未查到最终结果。

由此看来,释永信事件决不是孤案,而且他们的问题一拖再拖,迟迟得不到处理,让人们不得不怀疑他们身后还有更大的“瓜”。

根据国家宗教事务局及中国佛教协会的最新数据,中国依法登记的佛教寺院总数约为3.35万座,若包含未登记的小型宗教活动场所,总数可能超过10万处。佛教协会估算,中国佛教出家僧尼总数约为12.5万人。当然,还有很多不在册的编外人员,还有一些把僧尼当做一份职业来做的人,上班披上袈裟扮成和尚尼姑,到点下班脱了袈裟僧衣回家过世俗的生活。记得有一年我们到鄱阳湖鞋山岛游玩,岛上有一“大姑庙”,庙里有一尼姑,脱了僧衣换上便装,与我们同船返回湖口,这时你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出家人。还有一次,在普陀山一家寺院,我曾看到法事结束后,僧人们排着队领钱,每人到手的崭新钞票,一叠叠厚薄不一,让众多的游客看得好生羡慕。

近年,中国的佛教似乎又到了一个鼎盛时期,历史上佛教最鼎盛时期当属唐朝,当时合法寺院约有5358所,合法僧尼人数约有12.5万人。现在的寺庙与僧尼已经超过了唐代。这决不是一件好事。唐代文学家韩愈就曾写过一篇《谏迎佛骨表》,坚决反对唐宪宗拜迎佛骨,提出“佛不足事”(佛不值得信奉)。虽说观点有失偏颇,但佛教的过度发展、尤其是畸形发展,还是值得我们深思、值得我们警惕的。

据说,明朝皇帝朱元璋曾对僧尼有过尖刻的评价,说他们是“国家懒民,世间蛀虫,色中饿鬼,财上罗刹。”朱重八做过和尚,他的看法还是有一定见地的。

佛教寺院成了“懒民”逃避徭役和赋税的“避风港”。大量劳动力遁入空门,直接影响农业生产,减少了税收。据《明史·食货志》记载,当时的寺院广占田产与民争地,迫使大量农民沦为寺院的佃户或依附人口。明朝中期,因寺院经济膨胀,国家田赋收入减少了约20%。

寺院以“功德”“布施”等看似神圣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向信众索取大量钱财,寺院不断扩张,蛀空社会财富。

很多僧人践踏佛教的清规戒律,沉迷于“贪”欲,表面上道貌岸然,内里一肚子男盗女娼。古书中记载僧人淫乱之事比比皆是。正史中有“梁元帝萧绎之妻徐昭佩与荆州瑶光寺僧智远暗通款曲”、“北齐胡太后趁拜佛之机与昙献和尚在禅房幽会”。野史与笔记小说中记载更多,《水浒传》中“报晓头陀”裴如海与杨志之妻潘巧云偷情。《僧尼孽海》中说“色中饿鬼是僧家,尼扮繇来不较差。况是能通闺阁内,但教着手便勾叉。”(僧人原是色欲缠身的饿鬼,尼姑假扮的行径也毫不逊色。更何况他们能潜入女子闺房,只要得手便肆无忌惮地苟合。)如今释永信和释学诚不都是“色中饿鬼”吗?

僧尼敛财,有目共睹。“功德钱”、“香火钱”、“超度亡灵费”、“祈福消灾费”、“开光费”等五花八门。像少林寺之类,寺庙已变成了“公司”,主持都成了“老板”,既然是公司当然要盈利,既然是老板当然要有派头,美女豪车自不能少,财产千千万,当然要有孩子接班,怎能“绝户”?佛门早已不是清净之地,你能指望释永信们“出淤泥而不染”,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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